Stable Diffusion人工智能模型許可證 CreativeML Open RAIL-M/++-M合規探析
作者：丁華 黃威 陳岱源 2024-05-11一、人工智能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簡介
在人工智能繪圖領域，有兩大龍頭產品，分別是Midjourney和Stable Diffusion。Midjourney采取的是付費訂閱的商業模式，按月向用戶收取費用，Stable Diffusion則采用開源模式，Stable Diffusion的第一代和第二代均在開源社區公布模型的權重和源代碼，從而促進非商業性的使用，另外，Stable Diffusion還通過付費會員（Stability AI Membership）的方式提供商業使用的授權，目前Stability AI Membership的商業使用會員費用為20美元/每月，企業用戶還可以按需求定制[①]。
Stable Diffusion幕后的運營公司以Stability AI公司最為知名，該公司成立于2019年，旨在實現人工智能的民主化（AI for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打造激活人類潛能的全球性基礎。目前，Stability AI已經在全球建立了一個擁有三十多萬創作者、開發者和研究人員的人工智能社區。Stable Diffusion一經發布即在全球獲得了1000萬個用戶，其目前在在Discord的用戶已達27萬人，全球用戶通過使用Stability AI的API累計生成了4億張圖片[②]。
Stable Diffusion的技術原理發布在慕尼黑大學的CompVis研究團體、海德堡大學以及AI視頻剪輯技術創業公司Runway的一篇名為《High-Resolution Image Synthesis with Latent Diffusion Models》論文中，而名為Stability AI的公司則為研究團隊提供了算力資源，雙方合作訓練出了Stable Diffusion的第一個版本。因此，目前Stable Diffusion的第一個版本以慕尼黑大學CompVis研究團體的名義發布在Github[③]和Hugging Face上。在Hugging Face上以CompVis的名義發布有1-1及1-1-original、1-2及1-2-original、1-3及1-3-original、1-4及1-4-original共8個版本，分別對應不同的庫（Diffusers或CompVis）和訓練方式[④]。另外，Stable Diffusion的最初合作研發者Runway也以自己的名義發布了1-5版本[⑤]。
以上版本可以統稱為Stable Diffusion v1，它們都采用The CreativeML OpenRAIL M license許可證發布，并且模型卡中說明“預期僅用于研究目的”（“The model is intended for research purposes only.”）[⑥]。它們的版權信息均顯示：“Copyright (c) 2022 Robin Rombach and Patrick Esser and contributors”。
2022年，曾經為Stable Diffusion的最初版本提供算力支持的公司Stability AI同樣在Stable Diffusion v1的基礎上獨自開發Stable Diffusion的新版本。2022年11月，Stability AI發布了Stable Diffusion v2，2022年12月，發布了Stable Diffusion v2.1，2023年3月，發布了Stable unCLIP 2.1，它們均采用CreativeML Open RAIL++-M License許可證來許可模型參數和權重，采用MIT許可證來許可源代碼[⑦]。
上述由Stability AI發布的各個版本的模型，其版權信息均顯示：“Copyright (c) 2022 Stability AI and contributors”或“Copyright (c) 2022 Stability AI”[⑧]，并且在模型卡中也說明：預期僅用于研究目的（The model is intended for research purposes only）。
2023年7月Stability AI還發布了Stable Diffusion XL 1.0，在2023年11月發布了Stable Diffusion XL Turbo。其中，Stable Diffusion XL Turbo不再采用Creative ML OpenRAIL許可證，而是采用Stability AI自行制定的STABILITY AI NON-COMMERCIAL RESEARCH COMMUNITY LICENSE AGREEMENT許可證。在模型卡中，Stability AI指出該許可證只授權非商業性使用，如果需要商業性使用的，則需要額外取得許可[⑨]。
根據Stability AI的官網顯示，目前Stable Diffusion 3已經可以通過Stability AI 開發者平臺使用[⑩]，具體開源發布日期還未確定。
二、人工智能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 v1和v2模型許可證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簡介
（一）Stable Diffusion v1許可證CreativeML Open RAIL-M簡介
如前所述，在Huggingface上Stable Diffusion v1有5個版本（V1-1、V1-2、V1-3、V1-4和 V1-5，其中前四個版本由CompVis 發布，1-5由Runway發布），Stable Diffusion v1的5個版本的版權聲明為版權歸屬Robin Rombach和Patrick Esser 及貢獻者。Stable Diffusion v1的5個版本均適用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
Stable Diffusion v1所采用的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版本為2022 年8月22日版[?]，許可證內容包括4節12個條款和附件A，主要內容如下：
第一節序言 首先CreativeML Open RAIL-M的發布者在序言說明，相信開放和負責任的人工智能開發之間存在交集，因此，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努力實現兩者之間的平衡，并希望通過采用的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同時實現模型的開放和負責任的下游使用。序言部分還對模型許可涉及的重要概念在第1條進行了定義，例如：
數據是指從數據集提取的信息和/或內容的集合和模型一起使用，包括為了訓練、預訓練或以其他方式評估模型。數據未根據CreativeML Open RAIL-M進行許可。模型是指任何隨附的基于機器學習的組合（包括檢查點），由學習的權重、參數（包括優化器狀態）組成，與補充材料中體現的模型架構相對應，該組合通過使用補充材料利用全部或部分數據進行了訓練或調整。模型的衍生作品是指對模型的所有修改，基于模型的作品，或通過將模型的權重、參數、激活或模型輸出的模式轉移到另一個模型來創建或初始化的任何其他模型，以使其他模型與該模型具有相似的性能，包括但不限于需要使用中間數據表示的蒸餾方法或基于該模型為訓練其他模型生成的合成數據的方法。補充材料是指用于定義、運行、加載、基準檢測或評估模型的附隨源代碼和腳本，和用于準備訓練或評估數據的適用源代碼和腳本，包括任何隨附的文檔、使用說明、示例等。輸出是指運行模型的結果，體現為由此產生的信息內容。貢獻系指版權人或被授權以版權人名義提交的個人或法律實體有意提交給許可人以納入模型的任何作者作品，包括模型的原始版本以及對該模型或其衍生作品的任何修改或添加。
第二節知識產權 首先，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明確規定其對版權和專利的授權適用于模型、模型的衍生作品和補充材料。模型和模型的衍作生品還受第III節中所述的附加條款的約束。其次，許可證第2條明確授予被許可人永久的、全球性的、非排他性的、不收費的、免版稅的、不可撤銷的版權許可，用于再制造、準備、公開展示、公開執行、可分許可和分發補充材料、模型和模型的衍生作品。再次，許可證第3條明確授予被許可人永久的、全球性的、非排他性的、不收費的、免版稅的、不可撤銷的（許可證另有規定除外）的專利許可，用于制造、委托制造、使用、許諾銷售、銷售、進口和以其他方式轉移模型和補充材料。最后，許可證第3條規定，如果被許可人針對任何實體提起專利訴訟（包括訴訟中的交叉請求或反請求），聲稱模型和/或補充材料，或合并進模型和/或補充材料中的貢獻構成直接或間接專利侵權，則根據本許可證授予專利許可自此類訴訟被主張或提起之日起終止。
第三節使用、分發和再分發的條件 首先，許可證第4條規定，被許可人可為第三方遠程訪問目的提供托管（例如軟件即服務），在任何媒體上復制和分發模型或模型的衍生作品的副本，無論是否修改，前提是滿足以下條件：（1）將許可證第5段的使用限制囊括進管轄模型或模型衍生作品的法律協議（例如許可證）中，但本條要求不適用于補充材料的使用；（2）必須向模型或模型衍生作品的任何第三方接收者提供一份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的副本；(3) 使任何修改的文件帶有顯著的通知，聲明該文件被修改；（4）保留所有版權、專利、商標和歸屬聲明，但不包括與模型、模型衍生作品的任何部分無關的聲明：（5）被許可人可以在其修改中添加其自己的版權聲明，并可以提供附加的或不同的許可條款和條件，但前提是使用、復制和分發模型符合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中規定的條件。其次許可證第5條規定，附件 A 中規定的限制被視為“基于使用行為的限制”。因此，被許可人不能為特殊規定的限制用途使用模型和模型的衍生作品。最后，許可證第6條規定許可人對被許可人使用模型生成的輸出不主張任何權利。被許可人對生成的輸出及其后續使用負有責任。對輸出的任何使用均不能違反許可證中陳述的任何條款。
第四節其他規定 許可證第7條規定，在法律允許的最大范圍內，許可人保留限制（遠程或其他方式）違反許可證的模型使用行為、通過電子方式更新模型或基于更新修改模型輸出的權利。被許可人還應盡合理努力使用最新版本的模型。許可證第8條規定，不允許被許可人使用許可人的商標、商號、標識或以其他方式錯誤陳述雙方之間的關系。許可證第9條和第10條規定了無擔保和責任限制聲明。許可證第11條規定，在重新分發模型、模型的衍生作品和補充材料時，被許可人可以選擇收取費用并提供同意支持、擔保、補償或與本許可證一致的其他責任義務和/或權利。但是，在接受此類義務時，被許可人只能代表被許可人自己并獨自承擔責任，而不是代表任何其他貢獻者，并且被許可人同意補償、抗辯并使每個貢獻者免受由此可能導致損害。許可證第12條是可分割性條款，即如果本許可的任何條款被認定為無效、非法或不可執行，則其余條款不受影響，并繼續有效。
附件A使用限制 附件A作為第5條的援引內容對模型或模型衍生作品（不包括補充材料）的使用限制進行了規定。模型或模型衍生作品的使用限制包括：以任何方式違反任何適用的國家、聯邦、州、地方或國際法律或法規；通過任何方式剝削、傷害或試圖剝削或傷害未成年人；為傷害他人的目的生成或傳播可驗證的虛假信息和/或內容；生成或傳播可用于傷害個人的個人身份識別信息；誹謗、貶低或以其他方式騷擾他人；用于全自動決策，該決策對于對個人合法權利產生不利影響或以其他方式產生或修改具有約束力、可執行義務的；基于已知或預測的在線或離線社交行為個人或人格特征，意圖或具有歧視或傷害個人或群體效果的任何使用；利用特定群體基于其年齡、社會、身體或精神特征的任何脆弱性，通過導致或可能導致該個人或另一個人身體和心理傷害的方式，對屬于該群體的個人的行為進行實質性扭曲；基于受法律保護的特征或類別，意圖或具有歧視個人或群體的任何使用；提供醫療建議和醫療結果解釋；生成或傳播用于司法管理、法律執行、移民或庇護程序的信息，例如預測個人將實施欺詐/犯罪（例如通過文本摘要、在文件中的聲明之間得出因果關系、不加區分和任意有針對性的使用）。
（二）Stable Diffusion v2許可證CreativeML Open RAIL++-M簡介
Stable Diffusion v2版本（包括2-base和2-1等）由StabilityAI發布。Stable Diffusion v2版本的版權聲明標明，Stable Diffusion v2的完成時間為2022年，版權人為Stability AI及其貢獻者[?]。
StabilityAI發布的Stable Diffusion v2版本的許可證分為兩個部分，其開源代碼文件適用MIT開源許可證[?]。MIT許可證是被最廣泛采用的開源軟件許可證之一。MIT許可證共四款內容：第一款是版權聲明；第二款是授予許可，免費授予許可，任何獲得軟件的副本的人，無限制地處理該軟件，包括但不限于，使用、復制、修改、合并、發布、分發、再許可和/或銷售軟件的副本，并且許可接收到本軟件的人同樣享有以上權利，前提是符合下面第三款規定的條件：第三款是獲得許可需要滿足條件，即版權聲明和許可聲明應包括在本軟件的所有的副本或重要部分中。第四款是無擔保并免責的聲明。
StabilityAI發布的Stable Diffusion v2版本模型參數文件適用的是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
Stable Diffusion v2使用的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為2022 年11 月 24 日版本，許可證內容包括4節12個條款和附件A。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是在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基礎上修訂而產生，除第7條內容有差異外（注：CreativeML Open RAIL++-M第7條刪除了CreativeML Open RAIL-M 第7條中“被許可人還應盡合理努力使用最新版本的模型”的要求），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條款及附件A均相同，具體條款內容可參考前文介紹。
三、人工智能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許可證合規需要關注的問題
根據前文對Stable Diffusion模型許可證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內容的簡要介紹，商業公司在合規使用和分發人工智能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 v1和v2時應當關注如下問題。
（一）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許可專利和版權范圍包括模型、模型衍生作品和補充材料（即代碼文件及其文檔）
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兩個模型許可證均發布于2022年同2023年發布的AIPubs Open RAIL-M許可證比較，相同之處在于，三個許可證均規定用于訓練、評估的數據未根據前述模型許可證進行許可；不同之處在于，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同時適用于模型（即模型參數權重文件）和補充材料（模型源代碼及其文檔），而AIPubs Open RAIL-M許可證明確規定，補充材料未根據AIPubs Open RAIL-M許可證進行許可。
因此商業公司在部署、使用和分發人工智能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 v1和v2時，應清楚CreativeML Open RAIL-M、CreativeML Open RAIL++-M的許可版權和專利的范圍包括模型、模型衍生作品和補充材料（即代碼文件及其文檔）。在此基礎上商業公司還應當注意，雖然模型參數文件和補充材料（即代碼文件及其文檔）相關的版權和專利根據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2條進行許可，但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4條的規定的被許可人需要滿足的對應條件僅為復制、分發和提供遠程訪問“模型和模型衍生作品”時需要滿足的條件，而不包括“補充材料”，并且第5條及附件A的使用限制僅適用于“模型及其衍生作品”，同樣并不適用于“補充材料”。
另外還需要注意的是，Stable Diffusion v1的補充材料（及模型源代碼文件和相關文檔）僅根據CreativeML Open RAIL-M進行許可，不涉及其他開源軟件許可證，而Stable Diffusion v2的補充材料（及模型源代碼文件和相關文檔）事實上同時根據開源軟件MIT許可證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進行許可。
（二）模型權利人根據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對被許可人的授權范圍包括版權和專利權，但不包括商標和商號權。
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2條明確授予被許可人永久的、全球性的、非排他性的、不收費的、免版稅的、不可撤銷的版權許可，用于再制造、準備、公開展示、公開執行、可分許可和分發補充材料、模型和模型的衍生作品。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3條明確授予被許可人永久的、全球性的、非排他性的、不收費的、免版稅的、不可撤銷的（許可證另有規定除外）的專利許可，用于制造、委托制造、使用、許諾銷售、銷售、進口和以其他方式轉移模型和補充材料。
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8條規定，不允許被許可人使用許可人的商標、商號、標識或以其他方式錯誤陳述雙方之間的關系。
（三）特別關注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 v1適用的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7條規定的“被許可人還應盡合理努力使用最新版本的模型”的要求
商業公司在合規使用和分發人工智能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 v1時應當特別關注CreativeML Open RAIL-M第7條規定的“被許可人還應盡合理努力使用最新版本的模型”的要求。
該要求被公眾詬病，因為如果商業公司在開源大模型Stable Diffusion v1基礎上進一步投入數據和算力對模型進行了微調，并將微調后的模型用于商業服務。此后Stable Diffusion v2發布，前述商業公司是否應當放棄之前投入成本微調后的Stable Diffusion v1模型，而采用新的Stable Diffusion v2，并再次投入成本對Stable Diffusion v2進行微調？如果商業公司在Stable Diffusion v2發布后，繼續使用微調后的Stable Diffusion v1模型，是否違反了CreativeML Open RAIL-M第7條規定的“被許可人還應盡合理努力使用最新版本的模型”的要求？以上問題可能會困擾模型的使用者。
所幸Stable Diffusion v2發布時采用了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在CreativeML Open RAIL++-M第7條中刪除了CreativeML Open RAIL-M第7條規定的“被許可人還應盡合理努力使用最新版本的模型”的要求。
（四）被許可人對Stable Diffusion修改形成的派生作品，且無強制開源義務
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4條規定，被許可人為第三方遠程訪問目的提供托管（例如軟件即服務），在任何媒體上再制造和分發模型或模型的衍生作品的副本，無論是否修改，所需要滿足的條件中，并不要求后續使用者對基于開源人工智能大模型進行修改得到的派生作品繼續進行開源/開放，因此被許可人對修改Stable Diffusion獲得的派生作品，有權決定是否繼續開源/開放其修改后的Stable Diffusion派生作品。
（五）被許可人用模型為用戶提供遠程訪問、再制造和分發模型或模型的衍生作品的副本（無論是否修改），需遵守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第5條及附件A的使用限制
被許可人用模型為用戶提供遠程訪問、再制造和分發模型或模型的衍生作品的副本（無論是否修改），需遵守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第5條和附件A的使用限制。
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的附件A規定了9類使用限制，限制的類別和通用的AI Open RAIL許可證的使用限制相似，也可以大致分為違法、傷害和歧視和不符合透明度三類。
（六）Stable Diffusion研究用途限制問題
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均沒有Stable Diffusion僅用于研究用途，不能用于商業用途的限制條款。
但在Stable Diffusion v1和v2的模型卡（MODEL CARD）中規定，Stable Diffusion模型預期僅用于研究目的，對該表述可能會使模型的使用者認為Stable Diffusion模型不能用于商業目的。但是，模型卡（MODEL CARD）中同樣有 “誤用、惡意使用和超出范圍使用”的反向舉例，在反向舉例中并未提及禁止將Stable Diffusion v1和v2用于商業用途。
考慮到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均沒有規定Stable Diffusion僅用于研究用途，不能用于商業用途的限制條款，且在Stable Diffusion v1和v2的模型卡“誤用、惡意使用和超出范圍使用”的反向舉例中未提及禁止將Stable Diffusion v1和v2用于商業用途，另外，在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第6條規定許可人對被許可人使用模型生成的輸出不主張任何權利。被許可人對生成的輸出及其后續使用負有責任等種種因素，筆者傾向于認為Stable Diffusion v1和v2的模型卡中關于“Stable Diffusion該模型預期僅用于研究目的”的說明應當是從免責角度所作的聲明，而非從法律角度禁止將Stable Diffusion v1和v2用于研究以外的商業用途。
最后需要提醒注意的是，并非所有StabilityAI發布的模型都適用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例如，StabilityAI2023年發布的stable diffusion xl-turbo就適用了其他的許可方式（包括非商業用途許可和商業用途許可），如果商業公司再制造或分發這些模型用于商業用途則需要另行獲得商業許可，而非通過CreativeML Open RAIL-M和CreativeML Open RAIL++-M許可證獲得許可。
注釋
[①] 參見Stability AI官網，https://stability.ai/membership。
[②] 參見Stability AI官網，https://stability.ai/about。
[③] 參見https://github.com/CompVis/stable-diffusion?tab=readme-ov-file。
[④] CompVis位于Hugging Face平臺的模型倉庫詳見https://huggingface.co/CompVis。
[⑤] Runway是一家美國的人工智能公司，Stable Diffusion 1-5位于Hugging Face平臺的模型倉庫詳見https://huggingface.co/runwayml/stable-diffusion-v1-5。對于Stable Diffusion 1-5的發布，曾經產生過知識產權方面的爭議，Stability AI認為1-5版本的提前發布侵犯了Stability AI的知識產權，并向Hugging Face申請下架1-5，但經過Runwau的回應以及輿論的發酵后，Stability AI撤回了下架申請，詳見https://36kr.com/p/1973794294424195。
[⑥] Stable Diffusion的第一個版本是面向研究者發布的，但是Stable AI 公司隨后就在其公司的官網發布了Stable Diffusion的發布新聞，并且聲稱“模型以Creative ML OpenRAIL-M 許可發布，這是一種允許商業和非商業使用的許可”，筆者認為，Stability AI 并非Stable Diffusion的著作權人，其闡述的是其對許可證的單方面的理解，不應具有參考性。https://stability.ai/news/stable-diffusion-public-release
[⑦] Stable Diffusion v2位于Hugging Face的模型卡中介紹Stable Diffusion v2的base模型位于Github倉庫，通過訪問該倉庫，可見Stability AI發布于Github的Stable Diffusion Version 2的源代碼采用MIT許可證，版權信息為Copyright (c) 2022 Stability AI。參見https://github.com/Stability-AI/stablediffusion?tab=MIT-1-ov-file。Stable Diffusion v2.1與Stable unCLIP 2.1亦存在上述情況。
[⑧] 在模型許可證中，copyright聲明顯示為Copyright (c) 2022 Stability AI and contributors，在模型源代碼的許可證中，copyright聲明顯示為Copyright (c) 2022 Stability AI。https://github.com/Stability-AI/stablediffusion/blob/main/LICENSE。
[⑨] 參見Stable Diffusion XL Turbo位于Hugging Face的模型卡，Please note: For commercial use, please refer to https://stability.ai/membership.，https://huggingface.co/stabilityai/sdxl-turbo。
[⑩] 參見https://stability.ai/stable-image。
[?] 許可證的原文詳見https://huggingface.co/spaces/CompVis/stable-diffusion-license。
[?]參見https://huggingface.co/stabilityai/stable-diffusion-2/blob/main/LICENSE-MODEL
[?]參見https://github.com/Stability-AI/stablediffusion/blob/main/LICENSE。
[?]參見https://huggingface.co/stabilityai/stable-diffusion-2/blob/main/LICENSE-MODEL
